【WIRE】棕櫚油與人權：你買到童工血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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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益國際一家供應商所經營的種植園中，工人在缺乏安全裝備的情況下噴灑農藥。每一名工人身上都帶著一瓶瓶未稀釋的化學藥劑，卻沒戴手套或護目鏡。基於安全因素，該供應商名稱不予公開。© Amnesty International/Watchdoc

 

你所購買含有棕櫚油成分的產品中，即使標籤標註是「支持永續」的棕櫚油，多數可能仍涉及人權侵犯。

 

「工作十分艱辛，因為要達成的工作目標相當可怕……工作做完後，我的手腳和腰背都疼痛不堪。」

包含Ben & Jerry’s、高露潔、多芬、潘婷和KitKat在內的上千個知名品牌，都使用棕櫚油。不過這些棕櫚油，究竟是從哪裡來的呢？

 

棕櫚油的用處極為廣泛，無論是冰淇淋、巧克力、洗髮乳還是牙膏，棕櫚油的身影隨處可見，棕櫚油需求也因此非常龐大。

 

大多數的公司都會標榜他們使用的棕櫚油符合「永續性（sustainable）」，意味著他們用的棕櫚油對環境無害，從事棕櫚油生產的工人也享受著公平的待遇。

 

但是國際特赦組織的調查卻發現，高露潔、雀巢和聯合利華等全球大公司，其實早已是印尼棕櫚油工廠雇用童工和創造惡劣工作環境的幫凶。

 

即使是在經過「永續」認證的公司所經營的種植園中仍舊剝削勞工。這代表就算品牌標籤上寫著「永續性」或是「通過認證」，仍可能涉及人權侵犯。

 

2015年9月，在印尼蘇門答臘島占碑省埤特賈雅（Peat Jaya）的棕櫚種植園，一名工人正在卸下棕櫚果實。© Wahyu Putro A/Antara Foto/Reuters

 

棕櫚油的代價

 

全球對棕櫚油的需求可觀，可說是利潤十分豐厚的產業，不過卻成了勞工的痛苦來源。國際特赦組織調查了全球最大棕櫚油生產商豐益國際的印尼棕櫚種植園，發現勞工面臨強迫勞動、低工資、暴露於有毒化學物中，以及女工所面臨的性別歧視，她們以日常臨時工的身分獲得聘僱，沒有退休金也沒有醫療保險。

 

為了滿足食品及日常生活產業，對於這種成本低廉、用處廣泛的作物的需求龐大，勞工受到施壓和威脅下，被迫長時間工作，並且從事高體力要求的工作，諸如在20公尺高的樹上徒手割果實。

「我不去上學了。我要獨自扛走裝了棕櫚果的麻袋。袋子很重，我扛得很吃力……我的雙手都受傷了，全身酸痛。」──一名為了幫父親工作而輟學的10歲少年

為了完成極度苛刻的工作目標以領取工資，工人必須割收、搬運及採集大量的棕櫚果實，其中也包含噴灑農藥。工人不僅健康可能受到嚴重傷害，若漏撿地上的棕櫚果或採摘尚未成熟的果實，還會面臨一連串的懲罰。

 

印尼的棕櫚油工人面臨極度苛刻的工作指標。© Amnesty International/Watchdoc

 

工人最年幼才8歲

 

棕櫚種植園中還有兒童從事危險而艱辛的體力勞動，最小的年僅8歲。由於工作目標極度苛刻，許多工人帶著家人來棕櫚園幫忙。

 

多數兒童都在下午放學後、週末及假日來幫忙父母工作。有些甚至從學校輟學，一整天都和父母一起工作，幫忙採摘並搬運棕櫚果。

 

這些孩子都在缺乏安全裝備的情況下，於充滿危險的環境中工作，包括樹枝可能隨時掉落，以及暴露在有毒化學物質中。

 

對體力的高要求及繁重的工作會對兒童的身體造成損害。他們要背負重達12至25公斤的棕櫚果，以及推著載滿果實的沉重獨輪車通過窄橋。

 

若讓棕櫚油工人一直暴露在有毒農藥和肥料中，只為維持棕櫚樹的生長和利潤，這些工人的健康只怕會每下愈況。

 

負責噴灑有毒化學劑的工人，出現了嘔吐、胃痛和指甲剝落等徵狀。更糟的是他們所使用的不當設備，只會經常讓化學劑濺灑到雙手和背部上，造成嚴重傷害。

 

一名叫做游哈娜（Yohanna）的女工，將肥料噴灑機裝上自己的腳踏車時，臉上被濺到有毒肥料。這起意外造成她永久性神經損害、一眼失明、經常性暈眩和頭痛。

 

這些肥料和農藥之所以帶來諸多傷害，是因為當中含有歐洲聯盟已禁止使用的有毒化學物百草枯。豐益表示在2012年已停止使用百草枯，但是種植園的工人卻仍在使用這種化學劑，並且帶來許多悲劇後果。

 

 

全球炙手可熱的棕櫚油產業

 

50%食品和消費品含有棕櫚油

 

2015年全球消耗掉的棕櫚油總量共6,100萬噸

 

全球第二大消費體歐盟在2014年所進口的棕櫚油總價為34億歐元

 

國際特赦組織追蹤豐益國際在印尼的煉油廠或製油廠生產的棕櫚油流入9家國際型大公司的過程。雖然這些公司都承認其使用的棕櫚油來自豐益國際，但只有兩家公司願意透露相關產品名單。

 

這些公司既然都標榜使用「永續性」棕櫚油，為何不加強施壓豐益國際，要求該企業善待勞工呢？9家公司中，沒有一家公司表示曾經採取行動，來解決豐益國際在印尼產業的勞工剝削問題。

 

各大企業應該要更加透明化其知名品牌所使用的產品成分，並且在發現產品涉及侵犯人權時採取行動。

 

 

※瞭解更多：http://bit.ly/2gJcKYs （英）

※本文摘自國際特赦組織全球通訊WIRE國際中文版2017年1-3月刊，全刊可於線上閱讀。

 

（圖說）2015年9月，在印尼蘇門答臘島占碑省埤特賈雅（Peat Jaya）的棕櫚種植園，一名工人正在卸下棕櫚果實。

© Wahyu Putro A/Antara Foto/Reut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