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工幫助難民生存的同時,歐洲領袖們仍在尋求危機解決之道

 

從希臘到德國,志工們加入各種團體協助初來乍到的難民與移民取得食物、衣物與醫療照護,以彌補歐盟難民收容系統的顯著缺失。於此同時,歐洲國家領袖們仍在努力掙扎著,試圖為這越來越大的危機找出共同的解決之道。

 

作者:Eliza Goroya(於希臘科斯島)、Khairunissa Dhala和Lorna Hayes(於德國柏林)

 

 

「某個敘利亞家庭的故事:一名父親和一名小女孩。小女孩試著開我的車門,我想她肯定是在找食物吃,所以就問她父親他們需要什麼。『你的車跟我們的一樣。』他回答,『但我們的車在敘利亞被炸掉了,她的母親死在裡頭。』

 

「於是我明白小女孩在找什麼了。」

 

一位名叫Konstantinos的志工和我分享這故事時將目光望向他處。希臘科斯島的在地人都稱呼他「硬漢」,因為他在應付兩份工作的同時,還每天送食物、補給品和提供其他協助給難民。


 

Konstantinos 和另一名志工坐在他的車裡,攝於希臘科斯島,2015年9月

 

 

把難民當人看

 

2015年到目前為止,,共計超過20萬人,其中大多數為難民,也有一些移民,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抵達希臘群島。因當地政府不願意或沒有能力提供像食物、水、廁所或居所等基本的必需品,他們的生活環境宛如煉獄。

 

當地人及觀光客已挺身而出填補這缺口:「它是個極為龐大的任務。」Giorgos說。他是一名教師,每天幫忙準備與分發超過1千份的食物。

 

另一名行動者、也是當地劇場導演的Dionysia說:「不僅是要把人餵飽而已,而把他們當人一樣對待」。

 

 

「若我們不來這裡,在我所親身遇見的人當中,可能就會有4或5個會死去。」

────Björn Freter,位於柏林的志工

 

 

36歲,來自塞爾維亞貝爾格萊德(Belgrade, Serbia)的Biljiana與她的夥伴一同擔任志工。她解釋道:「在家鄉時,我們也經歷過饑荒與空襲,所以當這一切在眼前發生時,我們無法坐視不管。」

 

觀光客也與當地人一同加入志工團體,包括一位德國學者Greta Tullman博士。她讓我看一張手寫的清單,是她回家時準備要買的補給品,她早已買了好幾箱了。

 

當天傍晚,在沒有中央接待所的情況下,,食物都已備齊,另外還有衣物、尿布與其他民生必需品在精心規劃之後分配全島。
 

 

「一杯水都不要給移民。」

 

稍後,在我的旅館大廳有個女人喊著:「若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就沒有食物給我們自己的孩子吃了。」她說當地市長已經告訴大家,即使只是一杯水也不要給難民,認為這樣會鼓勵更多人來,而她也同意這說法。

 

「他非常瘦,嚴重的心理創傷使他胸痛且呼吸困難。」────醫師Hartmut Wollman敘述一名17歲的敘利亞難民

 

 

現在我明白另一位行動者、幼教老師Christina稍早告訴我的話了:「一名母親開始哭泣,而一名中年的父親滿懷感激地朝我鞠躬並向上帝禱告……為什麼?只因為我給了他們一瓶水。」

 

當鎮暴警察攻擊難民時,我們都哭了。」她接著說。「滿身是血的難民朝我們走來並安慰我們,說他們經歷過更悲慘的事……這非常令人感動。」

 

最後,離午夜已過了許久,行動者一一回家,尋求他們極度需要的歇息。精疲力竭的Giorgos告訴我:「團結不是施捨,而是在一個沒有人性的情況下重新找回人性。」


@ElizaGoroya 

 

 


在柏林等待收容所登記時的熱食

 

「難民抵達德國時,他們只剩最基本的生理功能了。」一名37歲男子、來自德國柏林的Björn Freter說。第一次與朋友一起分送捐贈的物資之後,他自8月起在柏林一間收容所擔任志工。

 

來自敘利亞、伊拉克及阿富汗等國家的人們賭上一切,就為來到這唯一一個他們所知願意接納他們的歐洲國家:德國。但近期湧入的龐大難民潮已震驚整個系統,使得許多人沒有錢可獲得食物或睡覺的地方。

 

帶我們參訪接待中心時,Björn解釋申請收容所的登記程序,和讓那些身心俱疲、既飢餓又飽受創傷的難民等待長達15天有多令人沮喪。

 

如同科斯島,志工們挺身介入,每日提供一餐熱蔬食、三明治、飲用水、衣物與基本醫療協助。那裡還有一個兒童遊戲區、一個孕婦中心讓懷孕的女性能接受檢查,還有一個安靜的房間讓家長們在志工照顧他們的孩子時能夠休息。

 

兩名小女孩在德國柏林一處收容所分享志工煮的午餐,攝於2015年9月© Julia Weiss
 
 

因步行數週而傷痕累累的腳

 

Björn說,當人們終於抵達德國,多數難民的雙腳都已滿是傷痕、被許多碎片劃傷,並有脫水症狀。許多人飽受創傷,有些人身上還有砲彈碎片導致的傷口。他們的病狀往往是步行數日甚至數週造成的。

 

半退休的小兒科醫生Hartmut Wollmann醫師目前在醫療中心擔任志工。他說,未登記的難民沒辦法適時接受醫療照護,因為若非緊急個案,就無法到醫院就醫。

 

許多人的狀況令他感觸甚深,包括一個骨瘦如柴的17歲敘利亞男孩。「他身上沒有脂肪。他說他已上路兩週半,但從未好好吃過一餐,嚴重的心理創傷使他胸痛且呼吸困難。」

 

「就醫學上,我找不出他有任何不對勁。只有恐懼與痛苦;他只是需要照顧跟休息。」Wollmann醫師說。「另一名懷孕的病患,帶著一名嚴重營養不良、口腔感染的3歲兒子,這意味著他無法吃飯或喝水。」

 

 

醫師Hartmut Wollman和其他志工於德國柏林一處難民註冊中心,攝於2015年9月© Julia Weiss

 

 

歡迎難民:一場改變政治的運動

 

Björn強調志工的重要性:「若我們不來這裡,在我所親身遇見的人當中,可能就會有4或5個會死去。(像是其中)一個被刺傷的人跟另一個發高燒的人。當食物不足時,我們就在社群媒體上發廣告,大家就會捐物資過來。」

 

「讓人們知道他們是受歡迎的也很重要,」他補充道。「我們無法總是說同樣的語言,但我們可以微笑,讓他們知道可以信任我們。」

 

「這項運動已開始改變德國的政治,」Wollmann醫師補充說:「你可能讀到有關右翼人士攻擊難民的新聞,關於他們如何放火燒難民的家,但幫助難民的人數是多出很多的。」

 


@KDhala @LornaHayes8 
 


採取行動

 

告訴歐洲領袖們以快速且果斷地處理眼前危機,並歡迎難民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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