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青年日:我們必須保護並珍惜年輕人權捍衛者
作者:國際特赦組織青年培力專員 Clara Fok 與 Sara Vida Coumans
今天,世界各地的人們慶祝國際青年日,但幾乎沒人會注意政府更加強力打壓年輕的人權捍衛者並壓縮他們的生存空間,這是何等諷刺。
近年來,得益於社群媒體串連的威力,全世界均目睹了年輕人如何爭取捍衛自己的權利,塑造他們的社群,力量持續壯大。青年動員群眾監督政府,要求他們負起責任,呼籲政府尊重、保護並實現人權。
當然,年輕人一向於社會運動中扮演關鍵角色,因為牽涉的議題和他們休戚與共。但如今越來越多年輕人擔起領導人的位置,帶領和平抗議運動並推動改變。年輕人不是只作壁上觀滑手機,而是組織靜坐、抗議、佔領公共空間,且直接與政府談話。他們不會等著別人來告訴他們該做什麼。
年輕人不只是作為旁觀者滑手機,而是組織靜坐、抗議、佔領公共空間,且直接與政府談話。他們不會等著別人來告訴他們該做什麼。
這一切都需要付出代價。不幸的是,各國太常以毆打或囚禁青年行動者來回應年輕人和平參與公民運動的行為。
以緬甸為例,超過一百名學生領袖,包括人權捍衛者和行動者因抗議新的國家教育法而面臨牢獄之災。其中包括26歲的翁斐斐(Phyoe Phyoe Aung),她是緬甸最大學生運動的領導人。8月25日她就滿27歲,但她大概要在牢裡度過生日。三月,她在一場完全和平的遊行中遭到鎮暴警察毆打並被捕入獄,很可能被判處不公正的長期徒刑。
該國還有更多人持續受到騷擾和恐嚇,這似乎是對學生運動一種系統化的壓制。
這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緬甸當局長期鎮壓學生領導的運動,他們擔心這些運動會引發更廣泛的政治改革呼求,並威脅他們手握的權力。
世界的另一端也發生了一樣的事情。6月,安哥拉的安全部隊任意逮捕15名青年行動者,因為他們和平聚會討論政治,談話內容提到他們對於執政36年的總統若澤·愛德華多·多斯桑托斯(José Eduardo dos Santos)的一些疑慮。這些青年遭控企圖擾亂公共秩序並威脅國家安全。就連沒去開會的青年行動者都被指涉案。他們均遭單獨監禁於遠離家園之地,讓他們重要的人難以會見。
任何力圖釋放社運人士的行為都遭到嚴懲。7月22日,有5個人試圖探望他們而被拘留了9個小時,幾天後,呼籲釋放這15個人的和平示威也遭到暴力鎮壓。
政府過激的反應不是緬甸和安哥拉獨有,而是無處不在,從土耳其到委內瑞拉、從美國到埃及,年輕的人權捍衛者為爭取自己的權利而身陷囹圄。
社會並不總是歡迎年輕人權捍衛者的反抗行動。聯合國人權捍衛者境況特別報告員指出:「一般透過媒體建立的大眾印象認為,社會上的年輕人少不更事又不成熟,因此在公共事務方面無權置喙。年輕人和學生運動被視為麻煩製造者,而不是能為公共辯論貢獻豐富內容的正經行動者。
但拒絕年輕人參與討論,使他們失去那些各種逐步落實人權辯論的機會。就算年輕人獲准參與,常常都是毫無意義的參與或只是裝點門面用,因為人們普遍認為年輕人是去那裡學習和成長,而不是平等地為解決問題貢獻點子。這種只以年齡為中心的方式造成惡性循環,年輕人幾乎沒有空間,無法積極參與或形塑議程,而制訂政策的人也未能有效地處理年輕人行使基本人權時遇到的障礙。
就算年輕人獲准參與,常常都是毫無意義參與或只是裝點門面用,因為人們普遍認為年輕人是去那裡學習和成長,而不是平等地為解決問題貢獻點子。這種只以年齡為中心的方式造成惡性循環
我們必須退一步思考,當年輕人和平地參與社會,力圖創造空間以參與影響生活的各種決策時,政府是如何反應的。若政府嚴肅地看待年輕人的生命,就必須確保年輕的人權捍衛者可以自由無畏地提出主張並行使他們的權利。
有意義的青年公民參與的確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成的事情,建立基於信任、有意義的跨世代夥伴關係需要時間。不過政府可以跨出第一步,即立刻無條件釋放所有因和平行使權利而被監禁的人權捍衛者。
本文原載於 IPS Ne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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